我装扮成他心爱女人的样子,夜里潜入他的房

无人的荒山静岭中,山雾如白纱从嶙峋的怪石间漫过。

参天的树挡住了所有的光……

偶有尖利古怪的长鸣在幽暗的山林中回响。

我静静地靠在他的背上,看着他白皙后颈,干净的颈窝散发出温和檀香气息。

柔软青丝下的耳尖微红。

我伏在他单薄的后背上,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。

“脚踝还痛吗?”他轻声问我,一只手绕过我的腰肢,将我扶稳。

垂下的纤细手腕提着一盏浅黄色的油灯,随着他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间行走,脚踝间的银铃清悦作响。

银铃上刻着一圈“卍”字,在夜幕中荡漾开的铃声如同佛语。

“不痛了,”我浅笑搂住他的脖颈。

两只精巧玲珑的小脚落在他的身后,一圈嫣红的血污尚没有洗去。

在山涧贪玩踏入猎人的陷阱中,脚踝被猎狐铁夹刺穿,鲜血淋漓不能动弹。天色暗后,我遇到了他。

他从昏暗的光影中走近,手中提着一盏油灯。

灯光勾勒出一张青稚温柔的面容,脖子间戴着一串褐色的紫檀佛珠。

他见我受伤,神色微变双手合十后焦急地为我解开捕兽夹。从怀中掏出一面白色的帕子,轻轻地覆在我的伤口上,一时找不到包扎的布绳。他拿出了铃链系在了我的脚踝间……

他是诛妖的法僧,银铃是一件佛器。

“小恩人……”我伏在他的背上,闻着熟悉的檀香。

他单薄的身子微顿,耳尖的红又深了一些。

“姑娘这么晚了,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荒山上?你家住在哪里,我送你回去。”

家?我盯着拎在手中的油灯,一瞬恍惚。

“小恩人倒是你,你怎么会来这?是上山捕猎吗?”

他犹豫了一会,“不是!我奉师父之命是来……”诛妖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。

下了荒山后,他将我从背间放在一块石头上。

青涩的面容红晕未消,一双眸清澈如泉,“你一个弱女子,以后不要再独自一人上山,这山不安宁。”

我凝视着他脸上的认真忧色,“这山上有什么吗?”

他捏着手中的持珠,嗫嚅小声开口:“这座山上……有妖!”

“妖吗?”我用袖子遮住唇角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他见我在笑,眉眼间多了急色,“我没有骗你!世上真有妖魅鬼怪,我道行浅看不到,但我师父可以!他还会捉妖!”

“妖可怕吗?”

他一愣,“这个……师父诛杀它们,它们应该是可怕的。妖物祸乱人间,凶残不仁,该杀!”

他重复起师父说过的话,又想起师父说这些话时的冷寂阴戾。

我缓缓点头,唇角极浅勾起,“世上确实有妖,小恩人你说得没错……这山上有妖能幻化人形,以人血肉为食。它们幻化出的人形极美,蛊惑男儿。若遇上它们,经不住它们的引诱,就会被吸食尽精魄,再被吃去血骨,什么都不剩下。”

山风拂过,鬼魅森森的树影在晃动。

沙沙,是啃食人骨发出的声音吗?

他提着油灯的手经不住轻颤,后背无声地笼罩上一层寒意。

“小恩人你道行不够,别再来这里……”

额头间沁出了冷汗,青稚的面容渐变苍白,他想走,两条腿却似灌了铅,连动都不能动。

我站起身,望着他,“小恩人,我叫雪魄,你叫什么?”

他唇角颤抖,不听使唤般说道:“我叫……长怀。”

我靠近他的耳边轻语:“小恩人,救命之恩,我会报答的。”

一阵长风吹过,银铃响动的声音渐渐消失。穿着青色罗裙的少女也消失了……

千里之外有一道余音传来,微不可闻,“世间可怕的不是妖。”

长怀站在原地,大梦初醒般,汗湿了后背。

屋中没有光,只有月色照亮垂下的纱帘。

我知道他在。

“师父……”我低喃道。

纱帘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
清冷的嗓音,恍若是山巅永不会融化的冰霜,“住口!”

这一声厉喝中更多的是厌恨。

“你见到他了?”

我隔着纱帘跪在他的面前,小心翼翼垂眸看着纱帘后的一方莲座。

“我告诉过你,人妖殊途,绝无共存!你不许再用这副容貌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,不许再接近他!”

在我叩首之前,他的手指已穿过纱帘捏住了我的脖子。

我呜咽着发不出一点声音,人有七情六欲,妖亦有,只是妖不会流泪……

一道衣衫破碎的声音响起,在清寒的月光下我倒在莲台间露出洁白的后背。他面无表情地看着,抬起的指尖握着一把匕首。

世间比妖更可怕的是无情无欲的人。

……

长怀回到了镇上的客栈,还未踏入客栈的门便看见披着袈裟,身形修长的男子站在门前等他。

一袭素白色的袈裟没有花纹装饰,他双手合十显得静谧庄严,像是佛龛上的佛陀。

见了他,长怀快步走来,低声唤道:“师父。”

他缓缓睁开了无悲无喜的眸,漆黑澄静。俊刻深邃的眉眼之间有一颗朱砂痣。那一颗朱砂痣宛若是开在他眉心的红莲。

他已剃度,睫羽依旧浓密纤长。半垂下的面容与修长的脖颈连成优美的弧度。

从他面前走过的人都不由多看他一眼,却无人敢生出轻慢亵渎之心。

墨染的眉宇微蹙,他望向长怀,“你身上有妖物的味道,遇见妖魅了?”

长怀不敢隐瞒,点头后不再说话。

“我给你的护心铃呢?”他神色微冷。

那铃铛是师父给他的佛器,带着身上可以免受妖邪的蛊惑,他却糊涂地将护心铃给了妖邪。

长怀连头都不敢抬起,只听师父叹息了一声,“你的仁心终有一天会害了你,连妖邪都能轻易相信,为师怎敢为你剃度,将衣钵传你,让你独当一面?”

说完这句,他踏着木屐转身,将长怀一人留在了客栈门前。

他的师父叫做折莲,是一位云游的除妖僧人。不过二十多岁,却已伏妖万千。

山上的妖魅吃了不少人,闹得厉害,无人敢从荒山附近经过。就算如此,村镇上还是有不少男丁莫名失踪。

村民实在无法,只有去请捉妖人。道法同源,而今这样的乱世,捉妖的道士也有,僧人也有,不足为奇。

师父带他云游到此,得知妖物横行之事后,就在镇中住下。

今日师父有意历练他,让他一人独自上山打探虚实,结果就遇上了雪魄。

护心铃丢了,师父有两日很少与他说话。

长怀也知师父是在责怪自己没用,就乖乖地留在客栈中帮师父炼制佛器。

伏妖需要法器,这些法器大多是由捉妖人自己炼制打造。长怀见过师父为法器加持,却一直不知法器到底是用何物而制。

这日折莲出门,厢房之中剩他一人。

师父这些日一直在做一件软甲,软甲很快就能完工留他下来守着。

窗棂外传来一阵笑声,悦耳烂漫的笑声伴着银铃叮当,昏昏欲睡的长怀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。

我坐在窗子上,看他打盹被惊醒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朝我看来。

想到他耳尖绯红欲滴与眼下这副呆愣惊讶的模样,我总是止不住唇边的笑意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就散了,有些紧张地朝我走来。

我轻轻一跃,在他身边坐下,“小恩人,我就想来看看你。”

他想将我拉起,手还没有碰到我,就像碰到烙铁一般收了回去,“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,在我师父回来之前,你还是快点离开吧!”

我偏过面容望着他不安的模样,“我总是一个人待着非常无趣,你是为数几个知道我是妖,却不怕我的人。长怀,你也讨厌我是吗?”

“不是!”他想也不想就给我了答案,“我是怕师父回来……他对妖从不心慈手软,万一你被他看见。”

“他是除妖师?”

长怀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到了一旁,盯着桌上即将完成的软甲。

泛着银光的软甲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,闪着粼粼暗纹,非常柔软。

在静默中,我收回了眸光靠在长怀的身旁,“你也要成为一名除妖师吗?长怀你也厌恨妖物?”

长怀身子微僵,许久才说:“我跟着师父是一定会成为除妖师的,妖魅为害人间,难道不该除吗?”

“长怀你告诉我,妖与人到底哪儿不一样?妖分好坏,人也分好坏,为什么人却要将所有的妖赶尽杀绝?”我问他,也在问自己。

长怀给不了答案,他的眸光怔然地落在我的身上,显然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。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捏紧,轻声道:“你与人这样像,就算我真的成为除妖师,也绝不会……对你这样的妖下手。”

环视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,我忍不住问道:“长怀,你的师父对你好吗?”

提到师父二字,长怀想起折莲寂然悲悯,无悲无喜的容色,心又悬了起来。师父能闻出妖邪的味道,会不会知道雪魄来过的事情?

他心神不定地答道:“师父待我严格,但总归很好。”

“那……他有惩罚过你吗?比如你做了他不允的事情?”我不安急切地等待他的回答。

长怀摇头,“没有,师父虽严厉却也和蔼。知道我将银铃给了你,也就责罚了我两句。”

长怀说完这句话,便感觉到身边的少女身子的紧绷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心中的情绪很怪异,我望着长怀想笑却又笑不出来。意料之中的事情,却仍是觉得无法接受。

“他对你真好,如果他也能这样对我……师父对徒弟,原是不一样的。”

“师父?”长怀觉得诧异,“你也有师父吗?”

眸光垂下,我不知该看向哪里好,声音讷讷,“我没有资格叫他师父,他将我养大,一直陪伴我,或许我该叫他主人。”

“他不喜欢妖,也不喜欢我!他告诉我,人与妖永远不一样,妖就是被人饲养的畜生。他不许我与任何人接触,如果我违背了,他就会惩罚我!可是,我真的很孤独。长怀,我来找你,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。”

“妖也会感到孤单吗?”他缓缓靠近我的身边,凝望着我暗金色的眼眸,仿佛想要从中找出些什么。

金色的瞳蒙着哀伤,那些细碎的光泽,恍若是妖无法落下的泪。

我抬起手,将衣领解开。

刚靠近的长怀被我吓了一跳,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,面红耳赤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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